“我的目的重要吗？”
林茗浅笑，自顾自抿了口酒，波澜不惊到仿佛面对的不是自家boss的质问，而是一位相谈甚欢的老友。
但她口中的话，却令贺启辰感到十分刺耳：
“我是林家千金也好，流量艺人也罢，对贺总来说，都不重要，重要的是我能给贺总带来怎样的利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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关于我的能力，贺总应该是知道了，可关于我的忠心，却让贺总感到不安了，对吗？”
贺启辰狭眸一凛，却没有否认。
综艺时林茗的表现，已经足以说明她的洞察力有多么精准。
他是很欣赏。
但一山不容二虎。
虎。二
一个出色到足以与他并肩的员工，对掌舵者来说，可不是件好事。
尤其事关他满盘计划……
不容有失！
故此，如果林茗不能给他一份满意的答案，哪怕他知道她的价值有多么巨大，他亦不会多贪一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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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茗了然，却不以为意：“原则和立场，永远不是一成不变的，贺总并不能放弃唾手可得的利益，何必又当又立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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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说什么？”
贺启辰狭眸微眯，迸出一道冷芒。
即便不提GG金控与琼斯家族，他身为NX与NZ的掌舵者，亦少有人敢在他面前放肆。
可今日林茗的表现，却句句刺耳，步步挑衅。
丝毫没将他放在眼里。
贺启辰的眼神危险十足，氤氲着说不清道不明的凶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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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谁知？
林茗下一句话竟让他僵立当场：
当场立：
“看来贺总真是想学那位‘论点犀利不畏强权’的高冰女士了？也对，什么互相相互，都不如直接趋利避害，因势利导，不止不用担心暴露隐藏背景与目的，还能收获不菲利益，确实是妙啊。
但贺总，你似乎忘了，这样的操作，是否经过我的同意？你说让人踩我就踩，说让人挺我就挺，还不许我这个当事人说说了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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高冰与贺启辰的关系，或许能瞒过别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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却不可能瞒过拥有因果眼的林茗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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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高冰身上，林茗曾清晰捕捉到她与贺启辰的因果交错。
二人必定有所关联。
而在采访她的过程中，高冰的表现，也足以证明这一点。
可当初她清醒后官博自证时，高冰竟亲自下场抨击她。
言辞之犀利，可谓半点余地不留。
这足够证明，当初的贺启辰已决定舍弃她这个NX一姐。
明着不说，不过是为NX的形象考虑。
毕竟她好歹也是NX顶梁柱，重伤入院，旁人不知，华明想要知道却很容易。
如果那个时候NX官宣放弃她，一定会被华明当筏子，借机攻击NX名誉，使NX艺人心寒，致使NX内部分裂！
林茗不是原主，是可以不在乎过去。
但不代表她愿意让人白白利用，连点利息都不收。
贺启辰彻底沉默。
默沉。
他与高冰的关系，事关NZ背后的计划。
决不可公之于众。
他不明白林茗是怎么确认这一点的。
但他知道，她不是一个拿脑补当逻辑的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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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既然说出这样的话，必然有足够的证据。
更何况他与高冰的关系，确实经不起调查。
在绝对的证据面前，任何反驳都是苍白且无意义的，这一点，之前的综艺已经足以证明。
沉默半晌，贺启辰终于选择让步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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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你想要什么？”
林茗笑：“一部能够包揽国际A类大奖的片约。”
“这不可能！”
贺启辰立即否定，不容置疑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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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包揽国际A类大奖？你可真敢想！
敢可！想真你
这种可遇不可求的顶级影片，需要的不仅仅是优质的导演或者优质的剧本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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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是需要整个团队从主演到群演，从导演编剧到后期制作，都不能让人挑出一丝毛病！
甚至单单组建这样一部电影团队，就需要三四年的时间去选拔甄别！
而且这样的大制作消息一旦宣扬出去，不知多少圈内同行会趁机打压算计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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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有这样的精力与财力应付，完全能做出不知多少高票房电影！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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贺启辰逐字逐句的说着，眼中满是质疑与否定。
最终，他陈述完毕，做出结论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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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……退一万步说，即便真耗尽人力物力财力，成功制作，最终能否拿到全部奖项，还要看实际口碑与票房！
你根本是在痴人说梦！”
男人斩钉截铁的否定，落入刚准备复命的李晶耳中，令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硬。
她完全没想到，自己不过离开这一会，自家小祖宗就惹怒了boss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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而且看这意思，林茗根本不打算退让。
李晶不禁冷汗直冒，瑟瑟难安。
安。
她跟随贺启辰三年半，是贺启辰亲自从别家挖角过来的元老级经纪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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对这位小贺总的秉性与能力，她不说了如指掌，却也有所了解。
深知老虎屁股摸不得的道理。
不管林茗有怎样的本事，只要林茗与NX的合约一日尚在，以贺启辰的能力，有一万种方式能让林茗有钱都无法解约！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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即便林茗亦有些背景，可除非是有死仇，非要鱼死网破，否则又是何苦？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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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晶一时有些踌躇，不知是该上前劝说，还是趁机溜走避免迁怒。
竟呆立在原地，进退两难。
林茗却仿佛不自知般，依旧侃侃而谈：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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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贺总的格局未免小了些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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尽管我不知道你明明有心涉猎IT行业，为何却建立了NX娱乐。
但娱乐传媒公司，除却低成本高回报的暴利收益，还有一项其他公司无法企及的特点：舆论影响力。
不管贺总的未来计划是什么，我相信短时间内都无法完成，既如此，为何不趁这段时间做两手准备？”
说着，林茗伸出两根手指，眉梢轻挑间一丝精光闪烁：
“一方面，继续完成计划，将NX做大做强，持续为NZ技术提供有力的资金链。
另一方面，把NX的定位，从批量生产改为高质量生产，变成主打高品质的影视业清流。
业高生流产高打。产影，质视的质品主成变量量为生清改
这样既能脱离与圈内其他影业的碾压竞争，又能塑造口碑扩大舆论影响力，还能混淆贺总的真实目的，最终为NZ技术造势……
一举多得，何乐不为？”
乐为举得不多”，何？
林茗这一番话说出，贺启辰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些心动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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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他的能力与隐藏资源、隐藏实力，完成林茗说的上述两方面设想固然很难，但也不算难如登天。
可贺启辰却不置可否：“即便你所言有些道理，但我若有这样的能力，为何非你不可？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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